先坐不住是惠妃,带了两个宫人,柔柔袅袅地同挡门口向公公说着话儿:“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午睡时竟然遭靥着了,想来想去心里怕极了。也不晓得皇上得没得空,若是如今没空,本宫去偏厢候着皇上也是好”
声音娇滴滴,眼睛里像是含了一汪碧油油水,一眨一眨地就险些滴下来。
惠妃素来得宠。皇帝也一向愿意给她脸面。
可现这番行事,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吧!
向公公笑一笑,梗直了脖子。就是个年轻漂亮得宠妃子,膝下又没个依靠,也敢冲前头来作张作乔,不是遭人当枪使了,就是脑子里头只有浆糊。全身上下只有胸脯四两肉。
“可不巧了,皇上特意吩咐皇后娘娘与温阳县主候偏厢里头。您若是要等,奴才叫人给您中庭里搭个竹棚子可好?”
惠妃一哽,这老阉人从来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想起慈和宫吩咐,终是扯开嘴角勉强一笑,朝里头望了望。直说“不用麻烦向公公了,等皇上得空了,您就说说本宫来过就好。”
边说边摆手。扭过身来,面色铁青地沉了下来。
隔了一炷香功夫,又有顾太后身边丹蔻姑娘提着食盒笑吟吟地过来,也不说要进去送也不说要候着,只同向公公左一句话右一句话地拉着家常:“今儿个长公主出嫁。太后本来心里头极高兴,又听方将军死里逃生回来了。一回来没先进宫里来,倒去长公主府凑了回热闹,太后便直道‘方将军是个心眼直,撞着什么是什么’今年六月天儿可真是热,估摸着再隔几天,慈和宫就得用上冰了,太后娘娘腰腿又有些不太好,又怕受了潮气旧疾复发,做奴才就往东也怕往西也怕,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太后娘娘让人做了吃食过来,也不晓得有几个人,就怕做得不够,倒叫几位大人受了委屈”
向公公垂着手,乐呵呵地静静听,等丹蔻缠缠绵绵一番话说完了,朝着小宫人招招手:“将食盒提到膳房里头去,等皇上得了空,可一准记着要热好了呈上来——这可是太后娘娘一片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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