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皇后镇定让行昭稍稍心安。笑着敛裙入内,一走近却还是见着了方皇后妆容精致眼下有圈没遮住乌青。
“粥是一早熬枣泥银耳粥,既去疲又补气。乳酪不算荤食,你都要吃完。外疆人就是这么喂孩子,你看人家一个一个,长得多健壮啊。以前听别人家孩子服丧,当家夫人还会偷偷地打个鸡蛋,熬个肉粥给小孩儿吃,就怕饿了那三年,小孩子就长不好了”
行昭一落了座儿。方皇后便将一小碗粥推了过来,嘴里头边絮絮叨叨。素来都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方皇后今儿个却一反常态地打破了规矩。看着行昭行仪庄重地用饭,心里头既畅又自豪。
入这后宫几十年,用过心机,扳倒人,数都数不清。
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心里头忐忑不安却又满怀斗志。
“昨儿个夜里可还睡得安稳?”
行昭嘴里含着一口甜滋滋热粥,听方皇后这样问,缓缓咽下,笑着点点头:“安稳。就是应邑叫声太凄惨了,让人听着有些慎得慌。昨儿个可晚了,张院判估摸着是忙完这边事儿了。又提着药箱急急慌慌地过来给阿妩将药上完,他瞧上去神色不太对。”
“张院判是个机灵人,否则我也不会用他这么久。他一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方皇后眼里都是笑,她将欣荣当自个儿孩儿养,却始终惋惜两人终究是没有亲缘。行昭却不一样,是她妹妹骨肉,身上流着和她一样西北方家血。
“应邑也就开头遭了些罪。张院判施了针过后,就稳下来了。肚子里孩子命也大。究竟是保住了。”
“若是保不住,这一个局岂不就都废了?”行昭神情有些怏怏,拿银箸夹起碟里那片儿玉兰花炸脆儿,喝下一碗热粥,顿时感到腹中有了着落,起身探了探外面,有一两个未留头小宫娥神情专注地拿着笤帚扫青砖。
安静得只能听见“簌簌”地扫地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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