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认识的女人中,欢宜怕是最和乐幸福的人,一个最正统规矩的贤淑女子,既然已有欢宜惴惴不安了,行昭只好强迫自己静下来,倘若她也慌了,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行昭笃定所有的线索都会藏在不易察觉的地方。
从定京送信到江南要五日,那么从江南送信回京也要五日,如果老六是表面落进了蔡沛埋下的坑里,而实际上使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招数,那么是谁在接应他?
钱塘口风卷浪急,别人不知道,行昭却清楚得很,自从头一回老六从江南死里逃生回来,常常半夜三更闷着一口气到太液池学凫水,甚至成亲之后搬到端王府,老六也每日除了在后苑练力气,也去湖里游那么两圈。
周慎其人,不会让人有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机会,他发现短板,然后将短板变长,目的明确,主次分明。
钱塘口顺水流,会流至外海,六皇子身边还带着陈放之,就算是为了陈放之,蔡沛也会在各个江畔下放人手营救,如果两个人都还活着,那营救的就是陈放之,如果陈放之死了,那营救的人马会一级一级地向上禀告——两个人都没活成。
如果有人接应,不会在内陆江畔,只会在外海里。
在外海接应…难不成…是善于盘踞在外海小岛上的海寇?
行昭觉得自个儿的想法莫名其妙,简直是魔怔了
行昭想事的时候通常都很专注,眯着眼睛将眼神定在不远处的海棠花上,海棠花艳得很,白底红印,像极了一方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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