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颔首回礼,眼风再从缩头缩脑躲在豫王府马车后头那内侍脸上划过,“有人来接你们了呢。”
去年昌贵妃王氏就一开始就截胡,把二皇子一家截到了自己宫里去,硬生生地打了方皇后一个巴掌,如今是故技重施,行昭觉着王氏这一年过得是有些太好了点儿,方皇后小惩大诫放任她,闵寄柔也不同她明说,亭姐儿和她好得很,谁也不挑明了告诉她,行事却越来越乖张。
人啊,都是被惯出来的。
闵寄柔眼往下一瞟,二皇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闵寄柔笑着上前,“我都不敢靠你太近,如今是有七个月了?三月份产子好,母亲孩子都不遭罪受。”
“是呢,阖府上上下下就等着阿舒出来了呢。”
行昭离闵寄柔三步远,也一道向前走。
二皇子有些迟疑,举步不定片刻后,到底是跟在闵寄柔身后走。
行昭长舒了口气。
只要二皇子还愿意听闵寄柔的话儿,终究也偏不到哪里去。
有行昭在,便专挑好走的地方走,左右时辰还早,绕路绕一点儿也无妨,二皇子和六皇子先行一步去仪元殿见皇帝,两个女人从九曲长桥绕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凤仪殿。
一路都在说话儿,可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闵寄柔要说衣食住行,行昭就跟着她说柴米油盐,闵寄柔要说诗词歌赋,行昭就拿太白易安应和,反正话都是浮在表面上的,谁也没潜下去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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