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之后是什么样的场景,天知地知,人不知,她不知。
莲玉拿着米浆糊,糊也不是,不糊也不是。轻声问:“...拿了端王府的帖子走,不求安稳走水路,咱们走陆路,快马加鞭顶多八天就能到。不过您写这封信...是想说些什么?”
行昭手里头攥着信纸。突然有些明白了母亲当时的心态。
唯一的胞兄在外征战,再骁勇善战,他也是肉做的血铸的,一个大刀砍在身上,他会疼会流血也会...死。
行景尚不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她便担心得寝食难安,当日的方祈行踪未定,甚至在朝野上下谣传通敌叛国之罪名,她的个性较之方福坚韧一百倍。尚且如此。她那一向软弱的母亲又该是处在一种怎样的精神状态下呢?
行昭转身把信纸折成三叠儿收在床头的梨花木箱子里。
她必须强迫自己找事儿做。给阿谨和元娘打络子,配色、抽丝、穿线再一点一点地打下去,行昭很难一心二用。专心专意地打完两条络子,一瞧更漏,这一上午都还没过完呢。
又摸摸索索找事儿做,先吩咐人交待下去,“严氏和那个负责采买的管事赏碗药下去,王府里全都警醒起来,下人们还是能见家眷的,可只限见家眷,往日旧识、故交好友都原处打发了,否则一旦府里有个什么闪失。就先拿这些人填坑...”
莲玉心里头默默记下,后又听行昭后语。
“把通州庄子上的那个张德柱调任回京来,先放到莲蓉她爹的铺子里去当个小管事,告诉他,他的起点与常人并不同,好好干下去,是一步登天还是步步惊心,全看他的忠心。”
段如箫被放在通州庄子上一放两年,张德柱不可能没瞧见,可他啥也没说,既没给贺家人通消息,更没给外人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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