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与闵夫人避里间,外头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着太多,行昭索性不支愣起一个耳朵等着听了,仰着小脸同闵夫人说着话:“寄柔姐姐可好?阿妩身上带着孝,也不好去瞧她。她一向心思重,您一定让她放宽了心”
闵夫人怜爱地摸了摸行昭脑门,半晌未语,终是点了点头。
这趟浑水不掺合也掺合了,不想踏进来也踏进来了,信中侯和方祈一道没了踪迹,还以为闵家能片叶不沾身吗?
到底是当了多年当家夫人,行昭非得拉着她一道是为了什么,她还能看不出来?
无非就是想找个见证,小娘子无依无靠地活这深宅大院里。又刚死了娘,舅舅传言满天飞,亲哥哥也没这里撑腰。今儿个被火烧。要是遭贺家压下来了,明儿个能不能活着出门都还不一定。
借着自个儿将事情捅出去,好歹贺家行事也能顾忌些,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外头陡然没了声响,行昭心里急。面上却不动声色,靠闵夫人怀里头,也变得静默无言起来。
到二门就要穿过九里游廊,看到往日绿萌芽百鸟争春怀善苑变得一团乌漆漆,太夫人移开眼神,脚上步子加。
林公公正站檐下。手里头搭着拂尘,抬着下颌百无聊赖地望着琉璃六福青瓦,见那头是临安侯太夫人急急匆匆过来。笑着福了个礼:“瞧着太夫人气色倒不错,您近来可好?”
太夫人心头一梗,死了个儿媳妇,烧了嫡孙女,这还能叫气色不错?
“托您福。老大媳妇走了这么些日子,阖府都不许用大红大紫颜色。老身心里苦,却总有这么一大家子要活,老身不出面硬撑着,又该怎么办呢?”太夫人苦笑着,单刀直入:“皇后娘娘想温阳县主了,想将温阳县主接进宫里头住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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