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嫔心头一跳,皇帝虽说不常来凤仪殿,可他心里头对方皇后尊敬和信赖,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冯大人是梁将军早逝妹子夫君,梁家女人们个性都强悍,自然找夫婿时候愿意往低处找,故而冯大人虽是两榜进士出身,却家底实不厚,冯家却并不显山露水”
王嫔有些迟疑地说。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方皇后说那番话用意,借力打力。给应邑找个家世低一点夫家,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报复!
“月有阴晴圆缺,圆满了这头,那头难免就会有缺憾些。”王嫔言语有了些兴奋,这倒好两处都不得罪——两边儿都是同一个目标!便兴致勃勃地又言:“冯大人除了身份不够高。全都符合了择婿标准,甚至前头那位连一男半女都没留下!冯大人虽然只是个御史大夫,可奈何长公主与冯大人两情相悦,太后娘娘若是再肯赐个出身,可真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方皇后将帕子一点一点地伸展开来,轻轻点了点头:“你也是当母亲。就应当知道自己定下标准与孩子们心仪标准时发生冲突时,一颗慈母心总会妥协下来,毕竟自己孩子高兴才是真正高兴不是?应邑长公主是顾太后老来女。虽然与本宫多有不对付,可本宫到底是嫂嫂,总是愿意看着她高高兴兴,如果嫁是冯安东,本宫不就高兴了?”
行昭隔间安安静静地听。心里澎湃与荡漾分毫不少,方皇后三言两语就将王嫔由这一个歧途引到了另一个歧途里!
行昭低了低头。手心里直冒着汗,她打主意与方皇后很相似。她却自诩做不到像方皇后那样,话说一半掖一半,别人却总能往自己预想那样去猜没说那另一半话!
果然,王嫔自以为听懂了方皇后意思,语气十分雀跃,行昭能从里头听出显而易见笑:“应邑长公主婚事有了着落,皇后娘娘总算是能腾出时间来操心二皇子亲事了吧!”
“上回平阳王府春宴,平阳王妃入宫时候倒是说了几个出众小娘子出来。”方皇后投桃报李,从善如流:“安国公石家长女,信中侯闵家姑娘,还有陈显陈阁老嫡长女,都不错。只可惜临安侯家二房贺环差事不够高,否则贺家三娘子也是个不错。”
王嫔喜出望外,想起儿子像哈巴狗似一眨一眨眼睛,求着她一定要是闵家姑娘时考虑,信中侯闵家如今可是和方家连得死死!
一旦上了一条船上,想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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