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反手回抱,心里酸酸软软的。
回到端王府,一五一十给六皇子讲了陈德妃行事,行昭本没在意,只习惯性扎了六皇子两针,“往前怎么过,往后还得怎么过,你仔细将我逼急了,抱着你儿子避到母妃宫里头去,什么也不问整日就看着你又和哪个死妖精好了,我也不同你生气也不同你闹,反正就不理你,看你难受不难受。”
六皇子朗声笑起来,亲了口儿子,再亲了口媳妇。
行昭本以为此事算是揭过,哪晓得第二日,莲玉笑得隐秘进来,小声告诉行昭,“王爷把陈德妃的幼弟放到了南疆边境,说是得居家搬迁…”
这都能算是流放了吧!
行昭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来。
以为日子会过得很慢,可过着过着,初九就到了。
马车从端王府出来,途经双福大街、东市集,再进皇城,长长一段路,头一辆马车进宫了,最后一辆还没出府,照欣荣的话儿来说,“这哪儿是搬家呀,跟迁城似的。”
六皇子抱着阿舒,一步一步走上印刻着九龙衔珠白玉石铸成的御道,至仪元殿前堂正殿,凭栏而立,面向暮光苍茫中的神州之地,金碧朱檐,暮色浮光之间陡显山川大河,自西向北绵延而去,骊山北构,葱郁苍翠之中若有若无间好似是绛河玉带,缠绵南流。
“阿舒,这便是你以后的江山天下,到那时,一定比如今更好,更强,更大。”
头一次听见六皇子宣之于口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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