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
陈婼头一回眼眶里无端端涌上来满腔的泪与酸涩。
“那个剪出石榴抱春的女人叫青绸…”周平宁语气淡淡的,转头望向窗棂之外,“青绸红线…她也是皖南池州人,说得一口和你相似的腔调,软软绵绵的,听起来就像这春天里飘得漫天都是的柳絮…”
陈婼身形一抖,惨然一笑,“你不用拿这等子不相干的女人来刺激我。”
周平宁摇头,“我没有刺激你,你想要什么,我给你。除了凤仪殿那个位子,你哪怕想要我的命,我都给你。可我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我们之间必须死一个,才能两个人都活下去。”
身死还是心死?
大约是心死吧。
陈婼眼中带泪,艰难地迷惘地看着周平宁,心头陡升慌乱,伸手想去拉男人的衣角,哪知手刚伸出,却自己被自己骨瘦如柴的手腕和尖利苍白的指甲吓得往后一退。
周平宁背身而立,轻声道,“说实在话,她很努力地用皖州腔学说官话的倔气样子,好像当年你才进京时候的模样啊。”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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