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下一叹,佝腰过去,轻声说,“你说吧,死者为大,你的遗言我一定牢牢记下来。”
周衡面色铁青,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耷拉下来的皮肉还在发抖,嘴唇张开又闭上,再张口又阖上,如此反复之后,终究极为艰难地开口出言。
“我…我…对不起…阿礼…”
阿礼未曾辜负他的好意与期望。
可他却负了她。
老人眼角含泪,可惜沟壑纵横,泪水被拘在了极为深重的纹路中,再难前行。
终于扯平了,以阴阳相隔为代价。
很久很久之后,已然改朝换代,趁夜深,又一批土夫子肩扛洛阳铲,手拿定罗盘勾勾搭搭地过了京城东郊,领头的如是说,“今儿个咱们爷们儿来盗前朝的古物件儿…这地儿风水好,若非皇陵,定是公侯将相的老坟头!好东西多着呢!”
定穴、挖道、挖盗洞,过图层,再一把撩开金丝楠木棺。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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