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过世之后,方皇后常常说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蒋明英心头叹了口气,终是收了手。
蝉鸣愈发缠绵,有轻微低弱的声音。将这夜显得更静。
好静,静得像荒岭之中的坟场,好像极为寻常的“咚咚”一声就能惊起无辜的夜行人。
方礼僵硬地勾起唇角,似有嘲讽之意。
她在胡扯乱想些什么啊…
这本来就是坟场啊,金丝楠木的棺材里躺着她的丈夫,她的丈夫面色铁青。两腮鼓鼓的,是因为口中含了一颗硕大无比、品质精良的夜明珠——这是他一早便为自己千方百计寻到的定棺珠,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吸食五石散吸了这么多年,脑子早就糊涂成一团浆糊了,搅都搅不动。这些年唯一清醒的只有让人建皇陵、修缮地宫、找棺材木、定陪葬这码子事儿。
“阿礼,你我百年之后,还得葬在一块儿,我的玉枕上雕九龙,你的上头雕瞿凤…不对,你喜欢梅花儿,我帮你在玉枕旁边儿雕一朵小巧精致的五瓣梅,再把你一向喜欢的那只小玉壶放在你我玉枕的正中间,别人瞧也瞧不见,就只咱们两知道,你说可好?”夺宫
少年郎的声音清冽动人,像从远远山那头传过来的,带着旧日岁月空洞而闷人的风与潮湿且酸臭的气息。
“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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