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夜里风打脸上,像刀割一样,行昭拿手抹了把脸,脸上干干。
正堂前高高挂着两只红彤彤灯笼,暖橙色光闪烁成为了一幅支离破碎画。
正堂外游廊上垂首侍立丫鬟拿手绢擦眼角,哀哀地哭着。
行昭跑过,立门廊里,喘着粗气看着一个一个哭得梨花带雨丫鬟,压着嗓子低吼。
“你们哭什么?临安侯夫人还没有死呢!”行昭去拉帘子,却久久不敢掀开。脚下发软。有一股力量撑着她不倒下去,“你们有气力哭,还不如将热粥和小菜备好,母亲一会儿醒了,肯定已经饿了,到时候又没吃食又没热茶,你们就只晓得欺负母亲性儿好!”
疾步追上来莲玉满脸是泪,将行昭揽怀里。
行昭揪着莲玉衣襟,轻声呢喃着:“莲玉,母亲不会死对不对。母亲明明已经缓了过来,她怎么会死呢?母亲闺名是阿福,长得白白圆圆。一笑眼睛就弯了,这样长相是有福气”
“阿妩——”窄竹上油竹帘终究被太夫人掀开,太夫人正好听见行昭低声喃语,不禁眼圈一红,口里哽咽:“阿妩。去见见你母亲后一面吧”
边说边从莲玉怀里将行昭牵出来,太夫人身上让人安宁檀香味还有那句一锤定音话,让行昭一瞬间,眼角沁下两行热泪。
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行昭近似于爬地进了内室。
内室里还燃着母亲素来喜爱香。又淡又素却又让人感到温柔,高几上摆着虞美人粉浓欲滴,东侧黑漆罗汉床前低低垂下了云丝罗绛红色罩子。随着风儿迤逦地落地上。
行昭一步一步走得缓极了,眼神定床上平躺着母亲,能隐隐约约透过罩子,瞧见母亲未言先笑嘴,圆圆下颌。还有紧紧闭上长长翘翘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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