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鎏金瑞兽香炉里一缕烟雾冉冉上升,满室弥漫着一股浓郁深重檀香,只能听到漏里细沙梭梭向下声音,这一室静寂让行昭心里慌极了,眯了眯眼想把事情从头到尾整理出一个头绪出来,却无从下手。不知道事情走向,又怎么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呢!
大夫人大依靠就是方家,如果方家都遭到了猜忌,那可就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行景把搁小案上。粉彩小碟儿装小零嘴轻轻推到了行昭跟前,温声说:“虽然事情看起来不太乐观,但你要这么想。天塌了还有男人们顶着,阿妩你做什么慌?”
十三四岁少年郎声音还哑哑,突兀地响起初春静谧中,却显得那么让人安心而可信。
行景既然能够敏锐地发现派信中候去护军有不妥当,又说出事情不乐观话。行昭又念及行景对于军事战备上天赋和直觉,不禁想行景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行昭抿了抿唇,扯开一丝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哥哥,我问你,若是父亲。若是父亲因为方家出事,而厌弃了母亲,你会怎么办”
行景一愣。本下意识地想笑着玩笑几句,却看见了行昭带着肃穆面容,不禁结结巴巴地问:“罪不及出嫁女,连官府办案,受株连都没有连带已经出嫁了姑奶奶道理”话是这样说。却仍试探性地加上了一句:“只要是我出人头地了,母亲就算再遭厌弃。也不会到让人难办境地吧?”
“如果逼母亲去死呢?”行昭猛然抬头,语调很轻却带着咄咄逼人语势:“如果要逼母亲和离呢?临安候是什么样人家,站风口浪尖上,既想皇家上讨着好,又不想落半分把柄别人口里头,若是当家夫人娘家一落没,夫家就休弃,传定京城里,贺家丢不起这个脸。所以只会选择第一条”
“哐当”一声,是行景惊得将茶盏掉落地声响。
“母亲!母亲是明媒正娶娶回来!”行景惊诧之余,总算还有一份理智,佝了身,朝行昭压了声音低吼,“父亲一向是君子!”
行昭听后语,轻笑一声正要开口,却听到外头有窸窣衣料声,忙凑头从隔板缝儿里看见大夫人撩帘子往里走,又往后看了看,贺琰并没有跟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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