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说得似乎低到了尘埃里,莲玉鼻头一酸,姑娘日日盘算,步步为营。从坦白,到搬正院,再到套话。每一步都走得精准无比,她知道姑娘心头是慌的,是怕的,绝没有表面那样的从容明朗。前路不明,又牵扯到了两个至亲的人,又有谁能做到运筹帷幄,不出破绽呢。
“莲玉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们说梦都是反的,夫人与您定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莲玉语声干涩地安慰着。
行昭怔愣了半晌,才慢慢点点头。
怀善苑里的灯亮了又熄了,而东厢房次间的灯却亮到了天明。
芙蓉花开雕花罗汉床里的睡着的贺行晓也在做梦,她一连几日昏昏沉沉中,都反复做着一个和行昭一模一样的梦——穿着大红从虚无走来的应邑长公主和一个手里握着金簪倒地而亡的女人。
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直到今晚才看清楚那个死去女人的脸,赫然是大夫人方氏的样子!
贺行晓尖叫着醒来,嘴里含着微凉的茶水,心里却在细细摸索着。那日贺行昭搬院子,是她第一次做这个梦,她被吓得没有了力气,身边的丫鬟说依例要送礼去,她鬼使神差地褪下了腕间那个应邑长公主送的镯子。
穿着嫁衣的应邑长公主与倒地而亡的大夫人,这个梦,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
一时间头疼欲裂,又晕在了万姨娘的怀里。
两个小娘子,一样的梦,她们都忽视了梦中极为重要的一点——应邑长公主大红色嫁衣盖着的小腹,微微隆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