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就是读书,何须要装个样子出来。
他在国子监用的都是普通的白瓷,喝的是白水或竹叶汤,偶尔还会煮姜盐饮驱寒。祖母说既然是出来读书,就不可有娇贵公子的习性,不要被那些衣美耀目,膏泽脂香的浮华奢靡之风所影响,处处攀比享乐,日日挥霍无度。要比,也是比诗文,比学识,比策论。
他是独子,将来要一力担起侯府,不可因一时贪图享乐,而误了少年壮气的大好时光。虽说是出身武将世家,但如今太平盛世,读书入仕,也算是给侯府的后代子孙做个表率。
那个青花玲珑瓷竹纹笔架太过珍贵,他从未拿出来用过。
收到容嬷嬷的示意,小乔氏压住了满腹牢骚想絮叨的念头,“松儿,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晚饭想吃些什么,让容嬷嬷盯着小厨房做。”把点心碟往陆松那推了推,儿子每次回来,都好像比之前高了,也瘦了。
太祖皇帝崇尚节俭,说“一粒米如珠玉”、“葱花豆腐清清白白”,国子监里的饭食也是有规定的。猪肉馒头,腌菜,豆腐,干鱼,冬天就是大白菜,还不许用点心。
我的天爷,这些能吃吗,她光听到就没胃口了。
那些个高门大户的显贵世家,谁家不是偷摸地给孩子开小灶送吃食,偏老夫人不让送。想起来她就又要压不住那股喷薄而出的怨气。
“糟鲥鱼,炒羊肚,好不好?对了,还炖了福寿全,新到的鲍鱼,给你补补身子。”小乔氏说得自己都饿了,最近因为陆青的事,心思不定,反复纠结,她吃什么都觉得不香,人都清减了不少。
陆松看了眼糕点没动。母亲喜甜,糕点里糖放多了总是甜得齁。若是小时候,他还能吃上几块,可渐渐长大了,他的口味和长姐差不多,微微有点甜就好。
此刻,他有些怀念,方才在长姐屋里,那一口没动的带骨鲍螺了。长姐那做的鲍螺,是用醍醐、羊脂和蜜调的,不膻不腻,甜度刚好,长姐说是齐嬷嬷的手艺好。他每次回来,长姐都会备好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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