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悠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
汗水混合着泥污,顺着额角流下,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影流之主静静地站在一旁,背对着她,似乎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瘦小的身影在浓重的树影下几乎难以分辨,只有微微起伏的肩背,显示着他刚才那番剧烈奔逃也并非全无消耗。
过了好一会儿,何悠悠才勉强缓过气来。劫后余生的庆幸,混杂着钻狗洞的屈辱、目睹杀戮的冲击、以及身体极限透支后的虚脱,让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混乱麻木的状态。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地图账册,还在。又摸了摸斗篷内袋,沉甸甸的金锭硌着腰,也还在。
最后,她猛地想起那个乌木长匣!
“匣子!”她失声叫道,挣扎着想要站起,“我的匣子!”
影流之主转过身。
月光吝啬地透过树冠缝隙,在他帽檐下投下斑驳的光影。他默默地从自己宽大的灰褐色袍服内襟中,取出了那个乌木长匣。
匣子完好无损。
何悠悠长舒一口气,几乎是抢一般接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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