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官的头垂得更低了:“奴婢愚钝,只知本分。”
“本分?”何悠悠盯着他那低垂的、仿佛毫无威胁的后颈,指尖在扶手上收紧,“你的本分,就是在这深更半夜,血溅宫阙之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本宫面前,‘掌灯’?”
她的话语如同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逼问。
小宦官沉默了片刻。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似乎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
“奴婢的本分……是活着。”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再次直视何悠悠。
这一次,何悠悠在那片死水般的平静下,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寒潭深处幽光一闪的东西——是悲哀?是绝望?还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如同这殿中残烛,”他看向旁边一盏跳动的宫灯,火苗在他幽深的瞳孔里映出两点微弱的光,“风来则灭。唯有靠近……最亮的那簇火。”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何悠悠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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