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张援民很大声地说了句“那不能”,然后抻脖往门外看了一眼,才小声对赵军说:“你嫂子说了,我要再去杀黑瞎子,哪管把黑瞎子杀下来了,她也得跟我离婚。”
“这就对了!”
“这什么话啊?兄弟。”张援民很委屈地说:“你得帮你大哥说话啊。”
“你可快拉倒吧。”赵军一摆手,道:“接着说,谁打咱们了?”
“张氓流子。”
“谁?”永安屯西边不远,就有个盲流子屯,那里住的都是60年左右闯关东过来的人。
那几年关里吃不饱,这帮人在他们原来的地方活不下去了,然后听说东北这旮沓棒打狍子瓢舀鱼的,于是就举家迁了过来。
可等到这边儿,他们没户口,领不了供应粮,就只能在山里找食。
或开两亩自留地,或是采山货、搞副业,虽然饿不死,但生活比本地人可要困难多了。
而本地人称这些人为氓流子。
这话不是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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