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垂目看桌案,重新拿起丢在桌角的竹简,双手铺开本要耐心,以品味赵昂的措辞情绪。
可经过阎圃的提醒后,张修越看,越觉得赵昂字里行间充满了指手画脚,几乎将他视为偏将下属进行安排。
随着许都朝廷承认并加拜刘璋为益州牧,张修在攻杀原汉中郡守苏固之后,也得到许都朝廷的诏命,成为了汉中郡守。
他堂堂郡守,难道还要听赵昂这样一个护羌校尉的命令和安排?
赵昂之前不过是武都郡下的羌道令,官秩不过千石,现在也只是表奏他‘行护羌校尉’,是刘璋表奏,还没有得到许都朝廷的正式认可。
就算朝廷认可,那也是以羌道令这个本职,行护羌校尉这个兼职,说到底就是个假、代理的护羌校尉,凭什么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还没击退赵基派遣来的军队,赵昂就想着反抗益州、朝廷方面的安排,若是赵昂成功后,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在汉中立足?
张修越想越气,反而努力平息后,将竹简合起轻轻放在桌案一侧:“先生,赵伟章已有反迹,我将遣使上报主公。不知眼前之变,该当如何?”
阎圃闻言皱眉,沉眉思索,张修也不好打扰,耐心等候。
十几个呼吸后,张修起身亲自来到阎圃附近,将隔水加热的酒瓮取出,双手捧着给阎圃酒杯中斟酒。
阎圃也是赶紧双手托举宽大楠竹制成的大酒杯,见将要酒满,就说:“将军……赵伟章出兵渭水北岸,名为袭击韩述后军,以我观之,实为疾驰街亭,封闭陇山。”
“对,我也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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