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也没想到,吕布难得语气宽和,也就拱手答谢,坐在卫士抱来的低矮胡床上,就是个折叠凳。
待虞翻落座,吕布就说:“先生是东海王景兴所举故吏,家中五世治易经,单论易经学问,先生才学举世无双。”
“大将军过誉了。”
虞翻敛容回答,笑容也开始洋溢,看吕布也顺眼很多。
吕布也呵呵做笑,抓起酒壶给自己斟酒,又说:“大司马赵元嗣是我婿,年少轻狂。本首倡护国讨逆之大义,为朝廷、天下士民所重。后败叛军大将纪灵于汝阳,进围叛臣袁术于陈县。建德将军曹操受他督促进兵讨逆,可他部伍散漫,乘机刺杀曹建德。”
虞翻是吕布的同龄人,今年三十三岁,闻言疑惑看吕布:“大将军所言何意?天子决断,朝野亦有公论,皆以为陈容等人彰义惩凶,虽于法不合,但也是当世义举。仆虽卑微,窃居议郎之位,但也有幸伴驾左右,颇知朝中之事。今兖州纠纷,实乃使君张稚叔阻大司马入境。此事本就违背纲纪情理,怎么大将军还要为张稚叔声讨大司马?”
“这就是我为难之处。”
吕布索性不再狡辩,搓搓脸,敛容说:“张稚叔是我至交好友,他本无恶意,元嗣性情刚直,行事酷烈。虽屡诛大恶,但波及无辜者甚众。张稚叔只是阻他入境兖州,他便撤陈县之围,使得袁术乘机破围而出逃遁江淮之间。此等过失,虽是张稚叔惹出,难道元嗣就无一点过错?故而我陈兵州界,欲使他知晓朝廷威仪,望他屈身守节。然而他反应强硬,分大兵掠地,所过残破无不狼藉。如今以不足万余吏士驻守陈留不动,是要看我笑话?”
虞翻仿佛被一席话语说的无言以对,吕布起身踱步:“纵然二袁尽除,为国家社稷安稳,也计较门户私事,我也不忍心与元嗣兵戎相见。只是如今元嗣强驱我麾下将校,又当众射杀我的信使。屡屡挑衅于我,既然他父亲有失教导职责,那我这妇翁只好出手。就恐战事一发不可收拾,坏朝廷兴复大业,令两家因此失和、败亡。”
“也不瞒先生,我也遣使邀请先生同乡吴范吴文则,他却早料到今日窘迫局面,两日前留下一副‘坎为水’卦象,辞官出走许都,今不知踪迹。不知先生,可有良策解我困顿?”
说着,吕布对着虞翻拱手长拜,姿态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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