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下一次收孩儿的大户,啥时候来啊?”地窝子中,一个饿得奄奄一息的女人有气无力的问着:“我前几个月就说哩,那白莲,是心善的,给咱们留活路呢?”
“跟着他们走,也没啥不好,起码能吃口饱的。”
“他大?他大?你怎么了?”
不多时,地窝子里就响起了悲绝的哭声。但是也仅仅是哭了两三声,哭泣声就停了下去。那女人,实在是饿得连哭的声音都没有了。
旁边的几个地窝子里,几个摇摇晃晃,瘦得皮包骨,眼睛透着不正经的淡红色的女子,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行了出来。他们相互看了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两把锈迹斑斑的缺口菜刀,一步一晃的朝着刚刚哭声传来的地窝子走去。
“他嫂子,人死了,也就解脱了。您得替咱们这些活着的人想想啊?他是你男人,多给你三根手指罢?”
几个从城内出来的黑衣人,撒开大步狂奔。
他们身形魁伟,奔跑的速度堪比奔马,他们从密集的地窝子旁狂奔而过,带起沉闷的破风声。所过之处,就有男女从地窝子里爬出来,双手捧着细细的线香,青烟袅袅中,向他们顶礼膜拜。
隐隐的,有‘白莲降世,得享太平’的咒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几个黑衣人顺着沧水河岸疾走七八里地,向南边一拐,就顺着一条径道进了山。顺着径道在山中穿梭了没几里地,前方两山对峙,有人砍伐木料,在两山之间的谷口,修建了一座宽有三里许,高有五丈开外的寨墙。
寨墙上,身穿灰色制服,戴着大檐帽,打着绑腿的士兵,扛着步枪,笔挺的矗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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