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天刚过,槐公岭内草木繁茂,大片树荫洒落,行走在山间,遍体阴凉,颇为舒适。如果不是身后里许外,有人叫骂咆哮,真和郊游差不多了。
江东地带的山,都是温柔的。
一座座小山包儿,就和少女的酥胸一般,坡度温软而细腻,绵绵起伏,行走之时,无论上山下山,都是惬意轻松,并无多少耗费。
刑天鲤带着人,翻过了七八个小山包,后方的追兵越发繁众,一眼望去,身穿各色衣裳的追兵,已经超过一万人——其中过半是凌乱的帮派之人,剩下小半,就是身穿铁灰色制服的圣诺曼军队,以及身穿漆黑长袍,腰间悬挂长剑的圣母教裁决堂的裁决教士们!
有猎犬的叫声远远传来。
有银铃的‘叮铃’声飘忽不定。
刑天鲤带着人,循着草丛中的一些暗记快步疾走,他们走过之处并无异状,但是在他们身后,不断有追兵碰触了各色埋伏,不时发出一声低沉的爆炸声,炸起一根根烟柱,大片泥土和草叶被炸得高高飞起。
行进间,刑天鲤突然朝着斜刺里,距离大概有三里远的一座小山包看了一眼。
那边,有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
冰冷,无情,充满了强烈恶意。
这种气息,很熟悉,刑天鲤稍稍思索,就想起,这就是前些天晚上,在泾水伏杀圣诺曼和圣母教援兵的时候,那头比特犬给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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