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那铺天盖地、充斥在耳边的斥责和谩骂。
他忘不了教廷大人物们的冷嘲热讽,忘不了其他神官的冷眼鄙夷,忘不了自己学生言语间透出的轻慢。
更忘不了,牺牲士兵的父母拉着他的袖子,向他讨要自己儿子的瞬间。
悔恨、愧疚,总会在此冲抵。
托马斯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雷文的声音柔和下来:“托马斯阁下,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少有的、能力配得上自己野心的强人。”
“我曾听过一句谚语,麻雀无法理解凤凰的志向。”
“所以你又何必在意区区庸众的议论呢?”
托马斯有些疲惫地将手中被攥得变形的帽子扔在桌上:
“雷文,我得承认你的观察力的确敏锐,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真的能够理解我。”
“我当然能够理解你。”雷文道:“事实上我也很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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