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的走廊,已然换了人间。
先前的死寂、焦虑和火药味被一种近乎沸腾的喜悦冲刷得干干净净。
清晨的亮光透过擦拭干净的玻璃窗,暖融融地洒进来,照亮空气中欢快飞舞的尘埃。
周家人和吴家人彻底混坐到了一处,那份隔阂仿佛从未存在过。
周家三叔公被吴家兄弟搀扶着,凑到护士抱着的襁褓前,老人笑得见牙不见眼,颤抖的手指想碰又不敢碰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连声念叨:“像!像跃进小时候!瞧这大耳朵,有福气!”
吴家老娘则挤在另一边,一会儿摸摸孩子的小手,一会儿又忍不住掉眼泪,却是喜悦的泪:“鼻子像我们春儿,多俊呐!”
两家人的笑声、感慨声、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像个刚刚开市的集市。
李向南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这时,那根紧绷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神经才真正松弛下来。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抬手揉了揉发木的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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