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家的房顶着了火,一团团火苗正在黑暗里吞吐着火芒。
李向南和秦若白对视了一眼,正要商量着先救火。
忽然,秦翠莲脸色惨白的颤巍巍指向独独剩了半堵墙的墙根根:“快看,老天爷嘞,那还有个娃娃!”
众人这才瞧见,公厕外墙的碎砖堆旁蜷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军绿色棉裤洇湿成深褐色,鞋帮上结着冰碴,小脸煞白如灶王爷像前的供馒头。
此刻他像被雷劈中的鹌鹑崽,棉帽子早不知飞哪儿去了,发梢结着冰棱,鼻尖挂着半截黄鼻涕。
他新纳的千层底布鞋甩丢了一只,光着的脚丫子踩在碎砖碴上,却浑然不知疼似的僵立着。
“哇,蒜头!”中院的秦春莲嗷了一嗓子冲出来,抱住了自己的大孙子。
可她手刚碰到娃儿肩膀,那孩子突然"哇"地嚎啕出声,声带像生锈的八音盒,眼泪冲开脸上的煤灰,在冰天雪地里凿出两道浑浊的小溪。
他指着公厕的废墟深处抽噎着,喉头哽着个模糊的"太奶"两字。
“哇哇哇……”秦春莲心疼无比的抱着自己的大儿子嗷嗷的哭。
郑狗剩从后头跑出院子,一眼就瞧见了自己母亲和儿子,人都傻了。
贺大双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上前蹲下去,疑惑道:“蒜头,你怎么在这?你指着里头说的啥?里面有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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