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戏,练舞房。
北风在灰砖墙外游荡,用铁爪挠着窗棂。
练功房的木格玻璃结满霜花,像被童话里的仙子呵了气,模糊了晨光最初的轮廓。
老式排风扇早已噤声,唯有生锈的暖气片在墙角哼着浑浊的调子,将寒气烘成细密的煤烟味。
宋怡的足尖点在冰凉的把杆上,藏青练功裤裹着秋裤的轮廓,膝盖处磨出的毛边在晨光里簌簌发抖。
她对着结霜的玻璃呵气,指尖画出个歪斜的太阳,转瞬又被北风舔去。
收音机裹着军绿棉套,播放《白毛女》选段时,杨白劳的唱腔混着电流杂音,在冰窖般的空间里颤巍巍地飘。
“对对,很好,宋怡,注意你的呼吸!要像雪落般轻盈。对,你总结一下!——大伙儿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进行动作点评!”
练舞老师的声音裹着白雾,藤条轻点处,宋怡的足尖在地板上敲出细碎的冰碴声。
她偷瞄镜中自己发红的鼻尖,后颈的碎发沾着昨夜排练《红色娘子军》时蹭到的墙灰,此刻被暖气烘得发痒。
听到老师的声音,宋怡从架腿的栏杆上收回腿脚,拿了自己的毛巾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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