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他背的李向南皱了皱眉,这才注意到他裹着纱布的右手,暗红的血迹正从指缝间渗出来,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我扒拖拉机时蹭的。"
庞卫农用袖口抹了把脸,砂纸般的布料在颧骨上擦出红痕,"怕赶不上末班车,我就没管……"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目光越过李向南的肩头,落在抢救室门上的玻璃窗上。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
李向南侧身让开时,听见自己的布鞋在水泥地上拖出的长音,像把生锈的锯子。
庞卫农的棉鞋却像被钉在地上,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在玻璃上投出歪扭的影,仿佛要透过那层薄薄的屏障,触到里面手术室床上枯叶般的丁香。
"她经过三天的抢救,刚刚结束手术,要在里面观察到明早!"
李向南的声音卡在喉头,他忽然想起丁香确诊那日,X光片在观片灯下泛着惨白的光,像片飘摇的雪。
庞卫农却摆摆手,从蓝布包袱里掏出个油纸包,杏脯的酸甜混着天山雪水的清冽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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