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知青返城安置费凑的。"韦强抚摸着机头,仿佛又看见他们轮流献血换指标的场景,"当年你偷队部缝纫机给丁香补裤脚,现在咱还她台新的。"
庞卫农的喉结动了动,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与此同时,病房外的走廊正酝酿着另一场静默的潮汐。
最先出现的是个挎菜篮的老太太,网兜里两瓶黄桃罐头随着步子叮当响。
她把罐头放在1号特护病房门牌下,对着门缝合十拜了三拜,像在庙里供奉菩萨。
接着是钢厂工人,报纸裹着四瓶罐头,玻璃瓶上的水珠洇湿了《人民日报》的社论标题。
还有个邮递员,在病房门口卸下捆在二八杠后座的纸箱——竟是二十里外村庄的孩子们,用卖鸡蛋的钱合买的罐头。
每个瓶盖上都贴着蜡笔画:戴氧气罩的新娘、举输液瓶的新郎、长翅膀的罐头瓶在天上飞。
最底下压着张揉皱的信纸,字迹被泪水洇开:"丁香阿姨,老师说吃了黄桃病就好,您要加油呀。"
当庞卫农跟着李向南穿过这片爱心森林时,晨光正穿透玻璃瓶,在墙上投出琥珀色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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