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瞧见他紧张的摸到门边的板凳上坐着,等到里头检查的人出来又立马弹开,欢天喜地的帮着喊下一个病人,接着又慌忙急火的坐下,抖着腿掩饰自己无法控制的紧张。
她又瞧见他时而起身往走廊深处张望一样,或者快跑到楼梯口往上瞧一瞧,等在那附近来回踱步。
她看着那个男人,今天把这一辈子的窘态似乎都经历了。
她的心忽然也柔软了一下。
她回想嫁给徐大毛的这十几年,风风雨雨、起起伏伏,争吵、谩骂,甚至大打出手,可一路走来,这个粗心大意、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好像在自己面前说话越来越小声了。
他的鬓角也出现了微微的白发,他的脸也出现了些许的皱纹,他骑车带自己走远路的时候也会在中途歇一歇了。
她瞧见他的膝盖上缝了个补丁,却死活回忆不起来是不是自己缝的。
于是她盯着丈夫的补丁看了好久,以至于失神到开始数起那不熟悉的针脚。
最后秦翠莲确定了。
这补丁是丈夫自己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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