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鹏……啊,不,鹿……鹿领导!”桑老八弯着腰,搓着手,挤出这辈子最谦卑的笑脸。
“桑叔?”鹿兆鹏放下文件,声音平淡无波:“你有什么事吗?”
桑老八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嗜赌如命,把祖传的几亩好田都输个精光,老婆都带着孩子跑了。
“俺……俺想加入农会!”桑老八深吸一口气,挺直了点腰板,努力想表现出积极的样子:“听说加入农会是为俺们穷人谋出路的!俺桑老八也是穷人!被剥削得最惨的穷人!俺跟着农会走!”
鹿兆鹏沉默了片刻,心里的天平在摇摆。
理智告诉他,像桑老八这样的积年老赌棍、懒汉,成分不纯,绝非理想的发展对象,吸纳进来弊大于利。
可是……看着农会工作的迟滞……而且鹿兆鹏也相信,任何人都是可以改造的,哪怕是桑老八这样的烂赌鬼,甚至还可以把桑老八当做“典型”进行宣传。
鹿兆鹏语气严肃:“桑叔,加入农会不是儿戏。农会是要组织农民打倒那些剥削压迫我们的人!农会有纪律,要服从领导,要吃苦耐劳,要严守规矩!尤其不能赌博!坚决不能碰!你能做到吗?”
桑老八一听有门,立刻指天发誓,唾沫星子横飞:“能!绝对能!鹿领导您放心!我桑老八对天发誓,从此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坚决不赌!农会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只求领导给我一个机会!”
他拍着胸脯,仿佛要把肺腑都掏出来。
鹿兆鹏迟疑了一下,最终轻轻点了一下头:“好吧。名额我给你一个。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违反农会纪律,尤其是再沾赌博,或者打着农会的旗号胡作非为,可别怪我不讲情面,立刻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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