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黑娃的铜哨声刺破夜空。鹿泰恒强撑着身子,看着火把长龙蜿蜒出村。
不知哪家妇人突然嚎哭起来,惊得老槐树上的乌鸦扑棱棱飞走。
黄土塬的夜风卷着砂石打在脸上。保安团刚过白鹿原界碑,黑娃就吹响两声短哨。队伍立刻散开警戒,秦浩则拽着黑娃拐进岔路。两人靴底碾碎枯草的声响惊动了暗处的田鼠。
窑洞口的蒿草被拨开时,鹿子霖正用牙啃腕上的麻绳。月光从洞口斜射进来,照见他脸上结痂的鞭痕——那是昨夜反抗时挨的。见来人拎着短铳,他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哗啦声中混着含糊的咒骂。
“省省力气。“秦浩蹲下身,枪管拍了拍他肿胀的腮帮:“待会儿给你个痛快。“
这话让鹿子霖的瞳孔骤然放大,他疯狂摇头,口水混着血沫溅在秦浩的皮靴上。
秦浩给黑娃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带着窑洞看守的三人来到洞外,朝着不同方向放着空枪,炸得夜鸟惊飞。
窑洞里的鹿子霖却在这枪声中突然安静下来。他盯着洞口那方星空,想起八年前被押赴省城大牢时,见过的也是这样的夜空。
“呜呜~~~”
鹿子霖不甘的挣扎着,拼命摇头,一股尿骚味瞬间充斥着整个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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