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扫落梳篦,牛角梳在青砖上裂成两半:“从今往后我只有兆海一个儿!“
鹿泰恒的拐杖重重杵地:“你冲婆娘撒什么气!兆鹏每月都往家寄银元“
话没说完就被儿子猩红的眼睛瞪住。老秀才这才惊觉,当年那个油滑精明的鹿子霖,早被牢里的虱子啃得渣都不剩。如今蹲在炕沿呼哧喘气的,是个被仇恨蛀空灵魂的躯壳。
与此同时,白嘉轩也听鹿三说起鹿子霖回来的消息,对仙草道:“你去给备份礼,回头我去一趟鹿家。”
仙草正要起身,却听秦浩说道:“达,还是算了吧,鹿子霖是不会领情的。”
白嘉轩夹菜的手顿了顿,摇摇头:“领不领情是他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午饭过后,白嘉轩提着些补品和酒,来到鹿家门前。
“谁呀?“门内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鹿兆海稚嫩的脸庞。少年看清来人后明显一愣,下意识回头望向院内。
“嘉轩达……“鹿兆海话还没说完,就被院子里一声暴喝打断。
“个怂娃!也不看看什么人就乱开门,也不怕被豺狼叼了去!“鹿子霖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青石,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鹿兆海缩了缩脖子。
鹿泰恒拄着拐杖急匆匆赶来,花白胡子随着急促的呼吸一颤一颤:“嘉轩来啦?快进屋坐“老人话未说完,白嘉轩已经跨过门槛,将礼盒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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