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一阵摇头:“你啊,往后这等离经叛道之言,在课堂上说说便是,莫要在外宣扬,需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多谢先生教诲。”秦浩深施一礼。
朱先生转头看向鹿兆鹏:“读书不是让你照本宣科,古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要学会思辩,否则很容易就会如那帮腐儒一般,整日只知之乎者也,百无一用。”
“多谢先生教诲,兆鹏谨记在心。”鹿兆鹏也学着秦浩深深鞠了一躬。
……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经是1912年,秦浩跟鹿兆鹏已经做了五年同窗,这一年秦浩10岁,鹿兆鹏11岁。
白鹿原的秋日总是来得慷慨。
天刚麻亮,塬上便浮起一层薄雾,像是谁家新媳揭了蒸笼,热气裹着麦香在沟壑间流淌。
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秆,偶尔有风掠过,整片原野便簌簌低语,仿佛在念诵着“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的古调。
金黄色的麦浪在白鹿原上随风飘荡,置身其中,仿佛沉入一片金色的海洋。
田垄间早有人影攒动。黑娃他大抡着镰刀,刀刃咬进麦秆时发出干脆的“嚓”声,身后倒伏的麦秸排成斜斜的队列,像被风刮乱的黄金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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