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鹿子霖眼里只晃着田福贤那身挺括气派的中山装,压根就没把老爹的话放在心上,不一会儿酒劲上头,直接倒在酒桌上就睡死过去。
“唉,怎么摊上这么个蠢货!”鹿泰恒拿儿子没办法,同时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把孙子送去新式学堂念书的念头,儿子不成器,孙子可得好好培养了。
翌日清晨,铜锣声刺破薄雾。鹿子霖踩着露水挨家挨户敲门,崭新的青布长衫下摆沾满泥点子:“县里催缴税粮!老少爷们都积极着点,革命尚未成功,大家伙紧紧裤腰带也就过去了……“
他特意在白家祠堂前多敲了三下,惊起檐下正在筑巢的雨燕。
结果,一路上所有村民见了他,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到就远远躲了过去,有的甚至直接躲到庄稼地里绕道,也没人应他一声。
“反了天了!“
鹿子霖喊得口干舌燥,站在空荡荡的戏台上气得直跺脚。
铜锣声在白鹿原上空回荡了整整三天。鹿子霖穿着那身已经沾满泥浆的青布长衫,嗓子都喊哑了,可粮仓里的粮食却不见增多。田福贤派人来催了两次,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税粮收不上来,族长你还想不想当了?“田福贤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留下鹿子霖站在村口发愣。
鹿子霖一咬牙,为了当上族长,他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敲门催粮。
“白兴儿,你们家今年这税该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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