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碎裂的镜面上,又显出更早前那位已经长成的“小仪”的形象。
每一个碎片上都有,或唇角讥诮、或冰寒冷漠、或率性奔放、或悠然自得,但无论是哪副面孔,都再没有马明彩挨蹭上去时,那样的脆弱、疑惧……和期冀。
马明彩捧着自己受伤的面孔,在模糊又狭小的梦境空间里打转;转瞬又去挠身后那个模糊影子的脸,摔打一切她能够碰触到的东西:
“十五年,狗屁的十五年!
“她翅膀硬啦,飞啦!
“我的血,那是我的血!
“狗屁的老埃尔斯,狗屁的巴夫罗,我帮你们这么多,你们就这么对我!
“我就知道,你们怎么对卡宾·洛佩兹的,就想怎么对我……没门儿!
梦境边缘的黑幕更加扭曲,风声中的夜枭嚎叫,更像人们的嘲笑。
马明彩瘫在地上,刚刚被她狠挠的模糊影子,却是保持着原有腔调,继续发言:
“老埃尔斯先生一向看重朋友,这是一个新的方案。独有的、可靠的‘海青花’种植技术。
“你也看到了,这些都是你指定的移植实验,包括你那位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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