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帕点了点头。
“那时的刃牙营地可不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血色之年的伤口未复,荒漠战争的主力也撤走了,我们没有不要钱一样从各地赶来的征召兵,没有金闪闪银灿灿的摆阔贵族私兵,没有随军商人和王室支撑的后勤粮草,没有规模惊天动地的骑兵集群,没有一声令下全军突入荒漠的自信和气魄。”
“我们只有我们自己,西荒的星辰人:农夫编出的军团,佣兵凑来的突击队,人渣组成的敢死队……连西荒公爵的主力部队,来自荒墟的头骨卫队都穷得叮当响,我们乌鸦卫队的马鞍比会骑马的人还多,黑狮步兵大队里只有第一排是受过完整训练的战场老兵,男爵的星尘卫队甚至不得不从白骨之牢的罪犯里补充人手血色之年后因罪流放的贵族很多,相当一部分都是有相当家世,受过训练的人。”
“但我们只能咬牙硬上,借着稀缺的医药和少量的补给,深入不毛,穷尽沙丘,搜索从刃牙营地到荒漠深处之间的每一个角落,不计牺牲地跟那些三两成群,试探渗透回来的杂种和荒种们拼个你死我活,直到他们感觉到痛楚,体会到重返故地的代价,承认失败的事实,再也不敢派人来送死。”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墙上的那柄斧头。
难以想象,他一路走来,那片风沙肆虐的荒原,曾经是最惨烈的战场。
“在这之中,傻大个科恩算是个异类,”坦帕笑了一声:“一个傻得让人下不去手的贵族。”
“科恩?”泰尔斯微微一惊:“他在荒漠里战斗过?肃清战役?”
“战斗过?”
坦帕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似乎颇觉好笑。
“他是个铁打的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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