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亚轻哼一声,面色稍霁。
倒是泰尔斯不见愠怒,还觉得挺有意思:
“有趣,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就不怕我一怒之下……”
巴尔塔笑了。
“若殿下是那种‘一怒之下’的人,那我就会换个说法了。比如说,把那个伙计的头拎过来,把罪孽都推到他身上,又比如说,把您夸得天花乱坠,吹成盛世明君,用眼泪和厚礼让您放过我……”
巴尔塔话锋一转:
“所幸,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怀亚冷哼一声。
泰尔斯没有立刻回应,他打量了剃头匠很久很久,脑海里转过威胁恐吓、怀柔拉拢、逮捕下狱等等无数对策,最后还是心情微妙复杂地点点头。
“血瓶帮和兄弟会的财货我不收。我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我收了,就等于承认了这套权力寻租的体系,鼓励他们继续层层向下掠夺普通人,当作租金上贡给大人物,换取胡作非为的特权,”泰尔斯冷冷道,“你告诉他们,掠之于民已是罪过,是该适时收手,寻思寻思怎么用之于民了——别等到大祸临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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