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薛念顿了顿:“人生自古谁无死,将军若是死于权谋陷害,自然意难平,可如果是死在战场之上,那叫做死得其所,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沈燃的声音忽然抬高:“薛子期!”
随着他这一声,空气蓦地凝滞了片刻。
薛念从床上坐起来,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他缓缓道:“臣想知道,陛下反对臣去,是因为要有人帮忙守城,还是……在担忧臣的安危?”
沈燃愣了愣,随即抿唇道:“当然是需要有人守城。”
薛念笑了笑:“从前臣也是这样认为,但如今臣可以看的出来,陛下的才能,足以担当统帅。如果臣回不来,对于陛下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自古一山难容二虎。
如果有他在,不管沈燃怎么做,对方在边关军的声望和地位就始终差着一层。倘若两人一直意见一致,那或许还没什么问题。可一旦两人发生分歧,沈燃的决定就会受到从所未有的阻力,如果边关军当真绝对服从薛念的指令,必然就不得不违背沈燃的意愿。
这对于一个乾刚独断,始终要求自己拥有绝对权威的皇帝来说,无疑是很难忍受的。
譬如今日……
李铁塔那些人群情激愤,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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