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滞中。
亲儿子死在疆场。
亲孙子断了条腿。
重孙子也不成器。
如今重孙女的儿子又壮年夭亡。
时间到底还是消磨了曾经的铁石心肠,先想起曾经被自己亲手射杀的儿子,再听到沈烨的死讯,袁旭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呛咳了几声。他伸手抓住椅背,苍老的声音落在每个人耳中,却仍旧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慑力:“何人敢在慎刑司中行凶——!”
“是他畏罪自尽!”
人未到,声先至。
一袭红衣的青年缓缓自大门口踏入。光线自他身后透进来,一股凛冽的杀伐气沉在眼底,即使行走在帝王居所,也有种闲庭信步般的从容。
薛念未解兵刃,他一手按住腰间弯刀的刀柄,另一手扬了扬写满了字的纸,向着袁旭微微躬身,以表敬意,而后缓缓道:“辰王亲笔供词在此,请老侯爷过目。”
袁旭未及去看什么供词,目光先与薛念撞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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