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寺的小佛堂里,池依依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她轻而绵长地吸了口气,将抄好的经文摊平,把墨晾干。
玉珠进屋为她换茶,见状喜道:“六娘忙完了?您饿不饿?外面有点心,我去给您端来。”
池依依摇头,看了眼窗外黑压压的夜色:“现在几时了?”
“快丑时了。”玉珠放下茶盏,抢过收拾桌面的活儿,“您这佛经一抄就是五六个时辰,昨晚又拿了一整夜针线,您这手还要不要了。”
池依依笑着站在一旁,握着手腕轻轻转了转:“当然想要。”
她慢慢活动着手指,想起前世那身处黑暗的一年,她永远只能碰到自己光秃秃的手腕断口,像两截干枯的、失去生气的木桩。
她有时甚至庆幸自己目不能视,不用时刻面对那样的残缺。
但她仍然记得双腕齐断的痛苦,还有三皇子阴冷的声音——
“你不是号称京城第一绣么?本宫现在就把这双手拿去喂狗,让你亲耳听着,你的骨头是怎么被一点一点嚼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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