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完全暗下来。寺庙里面黑沉沉的寂静,漏风大殿上的泥塑佛像在黑暗中显得怪诞狰狞,不知道哪里传来野犬的吠叫声。
牛若丸怕极了,也饿极了。他想出去找三哥,但碍于兄长出去前的交代,又实在不敢乱动,只是把身子缩得更紧了些。
“三哥是不是被野犬衔走了?三哥会不会不回来了?”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无助感、恐惧感同压抑的黑暗将这半大的孩子完全包裹吞没,让他不自觉小声抽泣起来。
又不知道哭了多久,牛若丸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蠢弟弟,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我没有哭!”牛若丸抬手去擦脸上的泪痕,看见兄长摇摇晃晃从门口走进来,重重坐在了身边。
鬼武丸那不合身的水干服被撕了好几道口子,领口的细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的脸上带着些淤青,但是表情却眉飞色舞。他朝地上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
而后从怀里摸出一串黏在一起的糯米丸子,递给弟弟。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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