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样,田嬷嬷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松了口气,说:“姑娘明白就好,姑娘只消明白,夫为天,任何时候,都要恭敬顺从,往后在府里,就能有好日子过。”
说罢,目光不由往那边看去,重重叹了口气。
方才她清晰瞧见,木姑娘一出声,大公子还未说什么,这姑娘就先一步说了话,不等大公子反应就走了。
这般吃醋,容不得一个已经过去的人,那往后做了主母,大公子还要纳妾时,她预备如何?都要像今天这样甩脸子吗?
连陆夫人,手段了得,端庄威严且说一不二的主,在后院的管制上,都很优待这些姨娘们。
可别怪她说话不留情面,那厢的木姑娘,温婉贤淑,贵如千金,都知要在大公子面前低眉,这般柔顺,这般品行,才是世妇的不二人选,陈姑娘若学不会这个,将来在府里,在大公子面前,还能好过?
“姑娘瞧瞧,木家姑娘,千金之子,在公子面前都柔顺小意,您虽家世不如她,却不能处处都不如她啊,因着她的出现,您就同公子使性子,公子还没发话您就先走了,您要记住,永远不能让公子看您的背影。”
陈稚鱼心中诧异,她并非是因为木姑娘的出现而使性子,她只是很清楚,在那位木姑娘面前,自己退开为好,倘若干杵在那儿,岂不碍眼?却不知自己的主动退让,惹出这么多机锋来。
陈稚鱼没有辩解,她心里清楚,若是自辩,田嬷嬷怕也不会信,只收拾好了心里的情绪,一颗鲜活了的心,慢慢沉寂下来,那原本抬起来了一些的头又埋了下去,埋得比以往都深,嘴里道:“我知晓了,方才是忘了形,已然知晓厉害了。”
是她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挨了说也要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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