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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气干燥。
到京城的第一天,归置了一下午,人没停歇,自然无法想太多,此时万籁寂静,陈稚鱼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心中思绪杂乱,没太能睡着,翻来覆去好一会,直到守在外间榻上和衣而眠的唤夏轻声问了句“可要伺候”,她方意识到自己思绪不稳竟难以入睡,说了句“无需”,便将枕下的香囊拿了出来,放在鼻尖闻了会儿,丢在了枕边,长出口气,心无旁念再次入睡。
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天都还没亮透,自个儿起身,唤夏听到动静后诧异其起得这么早,但也不是个多话的性子,忙就去烧了热水来。
田嬷嬷来时,正瞧见她在擦脸,一时也有些愣怔。
“陈姑娘起这么早?”
陈稚鱼笑笑:“左右睡不着,便起早些。”
田嬷嬷本也是来观察,看这姑娘是否早起,是否惫懒,见她立在那儿清爽的模样,只说:“姑娘做的甚好,陆家新妇,上要伺候公婆,这每日卯时初便要起身,给婆母请安伺候,伺候早饭茶点。”
陈稚鱼眼眸微动,知晓这便是开始教她了,便点头称“是”。
田嬷嬷做派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语气虽温和却不苟言笑,半天下来,看不见个笑模样,若是个寻常小气些的,被这么一抻,只怕早就沉不住气了。
可一个上午的相处下来,她看这位陈姑娘,行走举止皆端庄稳重,笑不露齿,说话温声细语不急不缓,被她刻意冷了几下也依旧冷静自持,眼里没有委屈怨念,这般平静姿态,倒像是被教养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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