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直起身,望着父亲眼角的纹路,那是岁月与世事刻下的印记。他郑重道:“儿子明白。父亲放心,无论何时,儿子都不会忘了为何读书,为何入仕。”
陆太师这才缓了神色,指尖在棋盘上轻轻摩挲着,语气松快了些:“你明白就好。眼下家里倒也安稳,稚鱼怀着身孕,你多上心些,外头的事再忙,家总是要顾的。”
“是,儿子省得。”陆曜应着,见父亲眉宇间透出倦意,便不再多留,又叮嘱了几句保重身体的话,才悄然退了出去。
门外月华如水,洒在青石板上泛着清辉。陆曜立在廊下,望着天边那轮残月,父亲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他深吸一口气,只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却也更沉了几分。
……
陈稚鱼这些日子大多守在自己院里,闲来便拣些松软的丝线绣两针小衣裳,更多时候,只是轻轻抚着小腹,凝神感受着那悄然滋长的小生命。
这是她头一回有孕,便是腹中一丝极轻的悸动,或是腰身悄然间的变化,都让她心头泛起新奇的暖意,连带着眉眼间都染上了几分柔和的光晕。
先前她怀了身孕的消息并未声张宣扬,只与陆曜和贴身伺候的人提过。
原是遵着那“未满三月不对外声张”的老规矩,怕惊了胎气。可一家人同住一个府邸,日日相见,些许细微的变化哪里瞒得住?
最先察觉的,也是生养过的陆菀,和正怀大肚的张媛媛,这两人都是经过事的,偶尔见陈稚鱼近来晨起常犯恶心,胃口也变得挑剔,腰间的裙裳悄悄松了尺寸,便都了然。
只是谁也没点破,都晓得这孕早期的忌讳,只在暗地里多了几分照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