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终究是我的不是。”陆曜声音低哑,带着几分自责,“白鹿书院素来讲究规矩,原该早几日便将表弟接来府中歇息的,也能稍解你思念之情。”
他身上的重伤尚未痊愈,这些日方才有了几分血色,陈稚鱼瞧着他苍白里透着愧色的脸,哪里还忍心怪责?忙摇头道:“这如何能怪你?不过是前些日子事忙,乱了手脚罢了。”
话虽如此,她眉宇间却浮起几分怅然:“只是表弟来了这许久,我竟一面也未曾见着,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做表姐的,太过怠慢了?”
指尖无意识抚上小腹,她轻声叹道:“当日我离开云麓时,便没能与他好好道别,如今我嫁人已有了身孕,他转眼就要做舅舅了,却连他姐夫的模样都还未曾见过呢。”
话音落时,廊下的风卷着几片落叶飘过,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憾意。
陆曜见她垂眸怅然,伸手将人揽入怀中,掌心轻轻覆在她尚平坦的小腹上,温声道:“待书院开了禁,我亲自陪你去接他。届时备上一桌好酒好菜,我与他好好喝几杯,也算补了这初见之礼。”
陈稚鱼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愁绪散了些,想着表弟,轻轻一笑:“他性子素来腼腆,初见时怕是会拘束。”
“无妨。”陆曜轻笑,“我多顾着他便是。再说,他既是你的表弟,便是我的亲人,往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
正说着,窗外忽然飘起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陈稚鱼望着檐角垂落的雨帘,轻声道:“也好,便盼着春节早些来,那时书院开了,咱们一家团圆。”
……
往后的日子,倒也平静无波。陆曜伤势渐愈,一日便被怀王传了去,说是要他指认先前那伙匪寇。
想当日,怀王在朝堂之上力陈利弊,恳请肃清地方恶势力,朝廷随后便调兵遣将,雷厉风行地清剿了不少匪窝,一时间倒也震慑了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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