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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死寂如冰窟。
那簇跌落在地毯上的金色雷晶,兀自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紫金电芒,细密的电弧在其棱角间跳跃、湮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它静静躺在华清源焦黑的手指附近,像一簇凝固的、来自九霄的审判之火,将这位太医院院判所有的虚伪与贪婪焚烧殆尽。
华清源捂着自己如同被烙铁烫过的焦黑手指,剧痛钻心,但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那簇由楚星河血液凝成的雷晶所散发出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怖威压。他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惊骇欲绝的目光在雷晶、楚星河以及白芷冰冷彻骨的视线间来回扫视,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
紫袍太监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眼底的贪婪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忌惮和冰冷的审视。他上前一步,尖细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华大人!你这是何意?!陛下遣你为楚小姐诊治,你竟敢行此鬼祟之事!惊扰了楚小姐,你该当何罪?!”
这声呵斥,看似在质问华清源,实则是在切割,在撇清,将华清源的个人行为与大炎皇室迅速划清界限。
华清源浑身一颤,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强忍着剧痛和恐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刘公公明鉴!老臣…老臣只是一时糊涂!见楚小友精血神异,蕴含磅礴生机与雷霆道韵,实乃旷世奇珍,起了…起了贪婪研究之心,想取一滴带回太医院钻研,或能造福更多身染奇症之人!老臣绝无加害之心啊!求公公明察!求楚小友…饶命啊!”他一边哭嚎,一边用那只完好的手拼命指向地上那簇雷晶,试图证明自己只是想“研究”。
楚星河缓缓站直了身体。虽然因绘制“冰雷续命符”而元气大伤,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酝酿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意。他没有看地上哭嚎的华清源,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直刺向那位刘公公。
“饶命?”楚星河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心悸。他抬起脚,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簇金色的雷晶。靴底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华清源和太监的心尖上。他弯腰,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那块凝聚着自己生命本源与神霄雷霆的结晶,拾了起来。
雷晶入手温润,内部蕴藏的狂暴雷力却与他同源而生,非但没有灼伤他,反而传递来一种血脉相连的暖意与力量感,微微滋养着他枯竭的身体。他摩挲着这奇异的晶体,指腹感受着其光滑而坚硬的棱角,以及核心那道一闪而逝的龙形虚影残留的微弱波动。
“我的血,是药,还是毒?”楚星河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华清源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华太医,你刚才,是想用它来‘造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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