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不稳定符箓的力场约束下,气化的污血烟雾竟没有四散,反而诡异地凝结、拉伸,在符箓下方形成了一道…暗红色的、箭头般的虚影!箭头所指,分毫不差,正是东宫涤尘苑的方向!箭头虚影的边缘还在不断波动、弥散,仿佛风中残烛,却又异常执着地锁定着目标。
“污血为引,邪符为灯…这是…‘血浮引踪’!”墨衍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上古邪道追踪秘法!只存在于残缺典籍中的禁忌之术!竟被这两股邪力无意间…不,是借由冰火对冲湮灭的混乱能量场…强行模拟了出来?!这符…这符已成邪引!”
“邪引?”白芷看着那暗红箭头,又看看符箓下方楚星河更加灰败的脸色,心脏猛地一沉。每一次污血被符箓抽取气化,楚星河的身体都微不可察地抽搐一下,本就微弱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它在抽取星河的本源精血维持这道邪引!必须停下!”
“强行毁符,符力反噬,他立毙当场!”墨衍脸色铁青,枯瘦的手指狠狠按在沉玉台边缘的符印上,土黄色光芒大盛,试图隔绝那符箓对楚星河的抽取之力,但效果微乎其微。那冰火双叠符如同一个贪婪的漩涡,牢牢吸附在楚星河濒临崩溃的生命本源之上。“此符已成气候,与他体内邪力同源共生,如同跗骨之蛆!除非…除非找到真正的污染源头,斩断那勾连的‘线’!否则这邪引会一直燃烧他的生命,直到将他彻底榨干!”
死局!
沉玉台上寒气更重,却压不住两人心底翻涌的冰冷绝望。镇龙钟的余威仍在皇都上空回荡,第六声的沉重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可挽回的倾斜。楚星河用最后的生命本能点燃了这盏指向东宫的邪灯,代价却是自身的油尽灯枯。
***
东宫,涤尘苑。
暖阁内,玉髓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轻响,在钟鸣过后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太子萧天胤收回望向丹心阁方向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棋子光滑的表面,那缕内部的金芒似乎也因主人的心绪而变得迟滞。
“丹心阁的钟…敲得可真响啊。”太子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墨老阁主忧国忧民之心,孤,感佩之至。”
地上跪伏的内侍抖得更厉害了,头几乎埋进地毯里:“殿…殿下…净尘卫统领沈大人…在外候见…说…说丹心阁那边似乎有异动指向我们东宫…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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